這是在搬來日內瓦三個月間,第一次以輕鬆心情外出的週末,就在禮拜五下午終於把論文初稿交出以後。今早(也不早了,十一點多才到),在不算嚴酷的冰天雪地之中搭上公車,緩緩晃去座落在聯合國區的紅十字博物館,參觀短期攝影展:「人與人間的高牆/ Des murs entre des hommes」。
展出的牆,不是比喻形式、劃出私人孤寂界線的那種,而是確實矗立在世界上八個地方,以其高度、厚度,以及附加於上的各式監視/嚇阻科技,將主動或被動被劃分為水、火因而不容的兩類人群,限制在各自聚落的實在物體。情緒,當然是高牆矗立前就有的一部分;但常常,被更確實分割的,卻是權力的高與下、物質的有與無。不過也有些牆,是外人無法輕易理解的分隔,是因為堅貞的信仰而讓鴻溝日漸擴大,直到有一天終於看不到對方的臉孔,而只能以妖魔互相想像。他們包括:
南北韓之間的非武裝區
塞普勒斯島上的「綠線」
北愛爾蘭Belfast市,分隔不同區域的「和平之線」
將西撒哈拉由南向北劃分為二的沙牆
美國與墨西哥之間的障礙牆籬
座落於摩洛哥境內,以鐵絲網圈出的西班牙孤立屬地
建於巴基斯坦和印度間的控制線上,有高壓電流通過的障礙圍籬
以色列和巴勒斯坦之間的「圍牆」
攝影展緣起於此書:Quand les murs tombent, Edouard Glissant, Patrick Chamoiseau, éditions Galaade, Paris, 2007。
我想,沒有妖魔人群,只有被妖魔化的人或群;
也想,人與人之間的異同,應該只有像個矮樹叢那麼高,建築高牆是不需要的宣示,但是要燒掉身邊矮樹叢的說法,也只是 some sort of propaganda。我們需要互相凝視,但彼此看到的依然不是自己。
Sunday, January 11, 20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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